第二百六十六章:送你上路

  宋侍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,他哆哆嗦嗦的问道:“宋槐序,我是你亲爹,难道你想见死不救不成?”

  宋槐序轻哼了一声。

  “你当日为了加官进爵,把我推往北昭,可知会有今日的下场,如今你也亲身体会了一把北昭人的残暴,可有想过我若嫁过去,会遭受什么样的境遇。”

  宋侍郎激动的说道:“那不一样,你嫁过来是王妃,如何能与我这阶下囚相比。”

  “你当真觉得我会过上好日子?呵,我曾经做过一个梦,梦到自己远嫁北昭,遭人凌辱,就连宫中的宫女与太监,都敢对我踩上一脚,为了能回家,我拼命隐忍,然而等到的,却不是回家的消息,而是你与陆华年把我娘扔进井中,你们一家四口,吞占了我娘的银子,过上了和和美美的日子。”

  宋槐序话音刚落,宋侍郎就说道:“那是梦,梦都是反的,你怎能当真,宋槐序,我是你的亲生父亲,难道你忍心看我馋死他乡吗?”

  “不,那不是梦。”

  宋槐序上前一步,在他耳边低声说道:“一切都是真的,你恐怕无法相信,我是重活一世之人,你觉得我还会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吗?”

  宋侍郎惊的后退了一步,看鬼一般的看向了宋槐序。

  “你胡说八道什么,这如何可能?”

  “信不信是你的事,我只想告诉你,即便你是我的亲生父亲,坏事做尽,也同样该死!”

  宋槐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,面色比这寒风呼啸的落马坡,还要冷上几分。

  宋侍郎难以置信的看着宋槐序。

  “你……你竟如此狠毒,早知你会长成这样,你一生出来,我就该掐死你。”

  宋侍郎说完就发疯一般的冲了上来,宋槐序闪身躲过,宋侍郎顿时一个踉跄,扑倒在了地上。

  “宋槐序,你这个畜生,我白养了你十几年。”

  宋槐序冷眼看着他。

  “那你又是什么,吃着夏家的饭,拿着夏家的银子,却把胳膊肘拐向外人,为了你的仕途,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拱手送人,甚至怂恿你的妾室打压正妻,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凉薄之人,你有今日,皆老天的安排,你便该客死异乡,尸骨无存。”

  宋槐序眼神冷漠,不见半分亲昵之色,宋侍郎不禁怕了。

  眼下唯一能救他的,就是宋槐序和魏景焰,想到北昭的水牢,和那镶满了倒刺的铁鞭,宋侍郎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  他扑通一声,跪在了宋槐序的脚前,声音哽咽着说道:“爹错了,也知道自己以前不是人,干了很多错事,如果你能让爹回到京城,爹定然会洗心革面,好好善待你的娘亲。”

  “你是不是忘了,你和娘已经和离了。”

  宋槐序一瓢冷水泼下,浇的宋侍郎心里冰凉。

  他确实是忘了,和离就是眼前这个白眼狼怂恿的。

  想到她刚才说的重生,宋侍郎心里打了个突。

  回想到她自从落马以后,的确事事算计,与从前判若两人,她或许真的知道要被送往北昭和亲,所以才使尽手段勾搭魏景焰,答到逃避和亲的目的,自己与她母亲和离,定也是她早就设计好的,这小贱人的心思,当真是歹毒。

  只是人在矮檐下,不得不低头,等他回到京城,再对付宋槐序也不迟。

  想到此处,宋侍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
  “槐序,爹知道错了,以前爹不是人,对不起你和你娘,这段日子,爹已经想明白了,再亲也亲不过糟糠之妻,血缘之女,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,爹一定会好好对待你和你娘,你就给爹一次机会吧。”

  宋侍郎拉着宋槐序的袍摆,痛哭流涕。

  奈何,宋槐序的心早已死了,冷了。

  “机会我给过你很多次,是你不知道珍惜,宋侍郎,你好自为之吧!”

  宋槐序拉回了衣角,便朝魏景焰走去。

  宋侍郎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,很快又拽住的宋槐序的脚踝。

  “槐序,爹也不想死,爹若死了,就没人向你娘赎罪了,只要你愿意带我回京,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,服侍你娘。”

  “够了,无论你说什么话,我都不会相信。”

  听着宋槐序冷冰冰的语气,宋侍郎再也忍不住,猛地扑了上去。

  “宋槐序,老子跟你拼了。”

  宋槐序被撞的一个踉跄,险些跌倒,另一边,魏景焰已举起酒碗,与贺炜天一饮而尽。

  中了寒骨蚀多年,寻常的毒魏景焰早已免疫,他并不怕贺炜天在酒中做手脚。

  “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景王,够爽快!”

  贺炜天哈哈一笑,将碗摔在了地上。

  哗的一声脆响,在深夜里尤为刺耳,顿把拉着宋槐序的宋侍郎吓了一跳。

  没等他回过神,林中忽然响起一阵喊杀声,一群北昭军从林中冲出,杀向了魏景焰。

  宋侍郎忽然发疯一般地笑了起来,他死死的抓着宋槐序,恶狠狠的说道:“你不让我活,咱们谁都别想活。”

  宋槐序看下那些北昭军,即便是计划好的,看到他们的衣着,心里仍然会恐慌,直到她看到了为首的苏焕,一颗心才放了下来。

  “你有今日,都是自己作死,给我松开。”

  看着宋侍郎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,宋槐序心中的唯一一丝亲情,也已经逐渐的磨灭了。

  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,无论说出多么光鲜漂亮的话,也改变不了卑劣的品性。

  宋侍郎恶狠狠的说道:“我就算死,也要拉上你一起,宋槐序,你别想独善其身,我诅咒你这辈子没有好日子过。”

  他说完就张开嘴,狠狠的朝宋槐序腿上咬去,却觉脖颈一阵刺痛,一枚白玉扳指从远处飞来,正好打中宋侍郎的脖筋,他只觉脖子又酸又痛,不仅哎呦了一声。

  没等他看清是谁打他,胸口突然发凉,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。

  他低下头,一把小巧的匕首映入了眼帘。

  “宋槐序,你,你敢……”

  宋槐序缓缓蹲下身,对宋侍郎道:“自从你和陆华年伤了我娘和我,我就没什么不敢做的,宋侍郎,下辈子你最好不要再与我有一丝牵连,实话告诉,我之所以想见你,就是为了能亲手送你上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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